我的故鄉上州是自古以來劍道就很興盛的地方。我家附近就有馬庭念流的道館,又在村公所境內的一角裡,亦設有村營的道館,有志者不管任何人都能自由出入。館內備有大約二十套少年跟大人用的護套。有錢人也有人備有自用的護套,可是大部分的人都使用村營的護套。有了護套就可以自由練習了。
雖然沒有特別叫做老師的人,也許承受長期的道統,村裡有幾個教強的青年,這些人會當指導員。我七歲入國小,同時每朝登校前一個小時到村裡的道館去。因村公所在我家附近,所以條件很好。
兄弟同行。多我兩歲的兄長特別強。我一共往復這個道館七年,但是農忙期例外,大體上從十月到次年的三月左右。入五年製高中時劍道是正課。我在短短時間內露出頭角,在中學四年時,全校二百五十人中占第一位,好像沒有人能打贏我,母校富崗中學(現高中)是設在前田城跡裡,這裡的武士道風氣極高,教師又多,又中山博道老師每年來校一次,限定選拔特別優秀的選手十名,這些人才能受到老師的指導。
在習慣上,那是每人打五分鐘的面,可是我不打面而突然打他的胴,因出其意外打得很漂亮,可是其後被老師打面,小手、胴等連續被打得乾淨利落。此事如今還記得很清楚,後來想起這件事就想到任何一位高手也有心隙大意的時候。
中學的縣對抗賽,曾得過個人冠軍,那時我可能已有現下的三段的力量。在中學劍道實力一級的只有我一個人。後來為著志願醫學所以完全脫離運動。
昭和十二年,主持等持院的時候,握著舍去十五年的竹刀前往北野的武德會,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,心雖知而體不動,被那些少年打破了,所以約半年就不再去了,想當年如果一棒在手,任何程度的暴力漢,都有即時打倒的信心,可是到今天一直沒有行使的機會。
在劍道修行中,我沒有感到特別的困苦。國小七年和中學五年的期間是正課,同時又感到好玩有興趣才干的。但以古昔尊重一刀一打的劍道和現下大半為三教九流的劍道,就感到今日之竹劍實不能與昔日之真劍相較之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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