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我一歲的哥哥九歲,在我八歲的時候,我們一齊進入了從舊藩(縣)時代就開始在本山的古城跡的劍道館,龍驤館的門。那時正是日俄戰爭激烈的時期,記得是明治三十八年八月十日。哥哥的體格大,我的體形小,相比起來像角力的頭號人物和初入門的弟子站在一起一樣。不久他當了學生角力隊的隊長,對棒球、網球亦有傑出的表現。
兩個人一塊練習劍道時,我如何奮鬥都沒法贏過他。即使我氣得流著眼淚撲過去,每次都還是被摔倒又被壓住,連動都不能動。雖然如此,我仍然繼續撲過去,但還是沒有辦法。但是我從沒有一次說過“投降”。直等到野田老師說話︰“好了!休息。”這時才放手。道場是在泥土上,所以兩個人都成了泥人,好像作秀兄弟打架似的。
長大後哥哥上了武專,我進入振東學社。所謂振東學社就是金子雲齊老師的私人館。館的門前也掛著大陸青年團本部的看板。館內有中野正剛、緒方竹虎,還有二二六事件(昭和八年二月二十六日的軍事革命)的本間惠一郎等先輩。在此,除教授劍道、柔道外,主要就是學習英語、中國語、俄語等,甚至連坐禪也不做不可。在零下二十度的長春,連襪子、外套也不準穿,至於毛織的內衫就更談不上了。不過最快樂的,莫過於劍道的時間,利用這個機會,可以滿場飛奔,好好的發揮力氣一番。當時的師範是石山熊彥老師。他辭去滿州鐵路司職後,就回到母校九州學院當老師。那時哥哥也由鹿兒島,遷移到東京,成為警視廳的師範。他的姓也由繼承婚家的姓而改為森。趁這次哥哥調動的機會,每遇到休假時,我就擔著護套出去和他修煉。我的劍道有很多地方被哥哥教導的。他跟我一見面必定說;“來,我們試試看。”於是一起練習。想起最初去警視廳訪他時,連續被他打到斜面,於是耳朵裂開了,又被刺到咽喉,流了血。練習終了後,哥哥說︰“我以為你會倒下去,來這裡的鄉下老師沒有一個能站住一個鐘頭以上的。”
遇到類似命運的是參加第一次國士館的講習,以及單獨前往滿州、韓國做劍道巡迴修煉的時候了。在平壤拜訪近藤老師之時,他對我說︰“你既有意而來,就應該真真正正的修行一番吧。”於是我就跟他叫來的五十個人,跟這些人一個又一個的打了之後,又向老師請教。那時我已模糊不清,什麼是什麼都不知道了。只知練習後脫掉了面具,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到洗手間去喝水。以後就失去了知覺,一睜開眼時,我已躺在值班室的床上了。
如今體重已超過了七十公斤,可是當時或許不超過五十公斤。往昔的老師總是說︰“不要囉嗦,做就知道。”只準練習,不準多嘴,一也練習二也練習,練到自己能體會為止。
當過九州學院的老師後,在濟濟堂有一位叫做池田孝的老師。後來,他從佐賀調去八幡,而在前年過世了。他是大體型的人,所以像我這種小型的人,常藉著他那種驚人的腕力,用來磨練劍道的技巧。閒暇之時,常想到何時才能跟他有對等的攻守,而這個課題成了我努力的目標。自己打不贏,學生沒有道理會贏。孟子說︰“己達達人”。後來常敗給濟濟堂的劍道,在老師的求進的影響下,總算打贏了濟濟堂的劍道了。
劍道修來五十年,或航美國也蘇聯
欲將余命報家國,只願皇天監細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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