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開始學劍道是中學時代。在七高(大學預科、三專程度,第一高等學校)時,是師事於北辰一刀流的小林定行老師,大學時代是木下壽德、中山博道及寶藏院流槍術的高手、山裡忠篤諸位老師,現下也每朝繼續練習居合,但是非常可惜,因為劍之道極為高深,至今還不能體會到劍之心。
自古以來就有劍禪如一的說法,而我相信劍與禪的確有其共通的地方。
前日有山岡莊八先生(日本著名的小說家)的作品《春的坡道》,被改編成電視劇。在柳生石舟齊臨終的場面裡,石舟齊向他的兒子宗矩問︰“我自幼唯劍是命一直到現下,最近才慢慢地了解劍之心。簡而言之就是‘捨劍’,那麼你呢?你要放下什麼?”宗矩對此回答說︰“我要捨己。”聽了這回答,石舟齊點頭笑了。
然而劍士捨劍,一見之下好像很矛盾,其實不然,其真意是說,劍不可隨便出鞘,要不拔劍而制敵。
即是以我心制敵心,才是劍的最高乘。又“捨己”就是切斷所有的自私偏執。因為人都有我執,所以就容易產生迷惑,才易為敵人所乘。
捨劍捨己的這個石舟齊父子的問答,我想是一種FICTION(虛構),但是還是很有參考價值。在西鄉南洲翁的遺訓有“命也不要、名也不要、官位、金錢也不要的人,這種人最難處”與這有一脈相通。
澤庵禪師所給宗矩的不動智神妙錄是愈讀愈有味道、教示多多的讀物,其中特別是“不拘一所”(所住不定)的教訓,我相信不但是對劍道家或對一般人都極有參考價值的。
其意即是說,概括終局要自由放心不可執迷於任何事物。
人往往會執迷於事物,所以就被束縛而產生破綻,假如能放心自由讓其往來自如,就能夠應付任何變化。
總之,劍道的修煉即通於人格修煉。但是這個修煉並不那麼簡單,用我一輩子能否到達此道甚為疑問,但是但願能做一天算一天,盡量努力。
“走了又走、走不盡的原野日已暮,今日又是向著夕陽走”這就是我現下的心境。
最後,去年底在全劍連設定一個理想委員會,目前就劍道的理念,指導理念等進行討論和研究。我對劍道的理念以往就有我個人的思考,現提供來做參考。
劍道是什麼,是由劍技的磨練來養成旺盛的氣力和強健的體力,同時尊禮節重信義保秩序,相共和睦以期貢獻給人類的和平和繁榮為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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